非寻常。

顾晏舟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，他缓缓转过头，目光终于落在了苏晚写满惊愕的小脸上。

他深邃的眼眸像两口幽深的古井，仿佛要将她吸进去。

他没有解释，没有提及奶奶的寿宴，也没有说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
他只是看着她，然后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，缓缓地，一字一句地，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锋，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所有权：

“既然顾太太觉得有童趣，挂在书房，偶尔看看也不错。”

“……”

苏晚彻底失语，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底直冲上脸颊，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。

他知道了。

他一定看出了她那一瞬间的真实情绪，甚至可能看穿了她试图掩饰的、与童年记忆相关的喜欢。

他不仅看穿了，他还用这种近乎霸道的方式，将她那一点点细微的喜好，郑重其事地、用八百万的价格，拍了下来。

这不再是为奶奶准备的寿礼，这是明目张胆的……为她。

协议上“恪守本分”

的字迹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烁，却敌不过眼前男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，和他这不容置疑的威护（或者说，占有）所带来的巨大冲击。

这场生在璀璨灯光下的无声交锋，她兵败如山倒，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。

而顾晏舟，在看到她脸上无法掩饰的绯红和眼中的慌乱时，唇角那抹极淡的弧度，终于清晰地勾勒出来。

嗯，感觉不错。

他想。

这只总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兔子，似乎终于被他从草丛里，惊出了一点真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