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“我要知道真相。”
“我不想再假装相信了。”
这些话语没有惊天动地,却如细流汇成江河。
终于,在第一百零八个城市的黎明,共议院主楼顶端的巨大屏幕,原本每日播放“理性颂歌”的地方,突然黑屏三秒,随后跳出一行字:
>**“我不是神,别让我成为枷锁。”**
紧接着,所有联网设备在同一时刻自动播放一段视频:画面中,秦川站在海边,面对镜头,缓缓开口:
>“你们问我,该如何解毒?
>我现在告诉你们??
>解药不在书里,不在律法中,不在任何权威口中。
>它只存在于你愿意为一个问题付出多少代价的决心里。
>若你连问都不敢问,那毒,早已深入骨髓。”
视频仅持续四十七秒,随即消失,无法回放。
但全世界都记住了。
那一天,被称为“第二次觉醒日”。
此后多年,历史书如何书写这段岁月已无关紧要。
因为真正的历史,从来不在档案馆里,而在每一个选择开口的人唇间,在每一双敢于直视深渊的眼中,在每一颗明知前路艰险却仍愿迈出一步的心脏里。
而秦川,始终没有回来。
有人说他死在了西境荒原,尸骨被风沙掩埋;有人说他化作了南溟的一缕光,随洋流漂向未知;还有人说,他其实从未离开,只是换了个名字,成了每天清晨在校门口等孩子的父亲,成了深夜仍在批改作业的老师,成了地铁上默默递出一瓶酒的陌生人。
或许,他只是变成了我们之中的一员。
毕竟,当他选择放下名字、放下神坛、放下被崇拜的命运时,他就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蜕变??
从一个人,变成一种可能。
一种提醒世人:**你可以不服从,可以怀疑,可以痛,可以哭,可以重新开始**的可能。
多年以后,当又一代孩子仰望星空,问出那个永恒的问题:
“爷爷,世界上真有会发光的海吗?”
老人会笑着点头,牵起他的手,走向海边。
月光下,浪花轻拍礁石,水面泛起微弱蓝光,仿佛回应着千年前的召唤。
“有啊。”老人说,“只要你心里还敢问一个问题,它就在。”
风拂过海面,带着北方的冷意与远古尘埃的气息。
而在某处无人知晓的岸边,那艘无帆之舟依旧静静停泊,棺盖上的玉簪微光闪烁,仿佛仍在等待。
等待下一个迷路的灵魂靠岸。
等待下一句真诚的提问响起。
等待下一瓶酒,被开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