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今远在北境凛州的镇远侯外,京中便仅本侯一人。
本侯既已在此,尚不足为上卿之列?”
周容瞥过居于座之位的荀孚蓁一眼,剑眉下眼睑略敛而一笑,“如此看来,却是容唐突了。
同居相位,容尚需百官协佐方能勉立朝堂不至获罪,而今方知人外有人,竟有侯君高才若此,便无需旁臣为佐,仅一身亦足理社稷繁重。
在下实在佩服。”
荀孚蓁一语哑然,而女帝则冷笑得一语而应:“久闻周大人文才雄辩,今此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
大人既言至此,朕自然也不愿为失礼之举,而月舒虽不比上国雄威,却也不至于举朝无人。
便请大人在此稍候,朕便依大人之意,令中官即刻传召。”
“陛下此言谬矣。
东皇不敢侮慢誓天盟约,故遣臣来,臣手中符节奉的是两国盟交之仪,陛下若仍视我朝云为友,则诸礼之备合当契从古制上典。
当然,君主在上,臣也仅为一语而谏,倘若陛下确觉烦礼不宜,便请就殿裂帛焚书,朝云月舒自今绝矣,则燕赤王殿下亦不必烦足于此。”
花灵昀初即帝位,正是锋芒正盛之时,岂料却叫一外国之臣折了威严。
然即便她心中已郁火丛起,却也不敢当真与东伯朝云绝了盟交,于是一番深思熟虑罢,到底还是咽下了这口气。
“相国大人言之在理,朕这便令人前往传诏,待朝臣到后,便请大人也请燕赤王入殿就席。”
周容拱手谦礼,“礼当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