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响——不是露坠荷声,是暗器破空的声音,度极快,带着点金属特有的冷意。
沈砚之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滚,同时将折扇往后一挥。
“叮”
的一声脆响,暗器撞在扇骨上,弹到了青石板上——是枚三寸长的透骨钉,钉尖涂着黑,显然也喂了毒。
他抬头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,只见荷叶丛里站着个黑衣人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双眼睛,像蛇似的盯着他。
那黑衣人手里握着柄短弩,弩箭已经上了弦,正对着他的胸口。
“沈公子倒是好身手。”
黑衣人的声音沙哑,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,“只是不该多管闲事。”
沈砚之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泥,折扇依旧半开着,遮住了他的半边脸。
他没答黑衣人的话,反而指了指地上的女子:“她是凌家的人?你们杀她,是为了凌家的‘清露解毒丹’?”
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显然没料到他会猜得这么准。
去年凌家在金陵城展出过“清露解毒丹”
,说能解天下百毒,当时就有不少人觊觎,只是凌家防卫极严,一直没人得手。
“沈公子既然知道,就该明白,这是凌家的事,与公子无关。”
黑衣人扣着弩机的手指紧了紧,“公子还是赶紧离开,免得丢了性命。”
沈砚之笑了笑,那笑意却没到眼底,只让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嘲讽:“我要是不离开呢?”
话音刚落,黑衣人就扣动了弩机。
弩箭破空而来,度比刚才的透骨钉更快,直取沈砚之的咽喉。
沈砚之却没躲,反而往前踏了一步,手中的折扇突然合上,扇柄末端的银针“咻”
地弹了出来,正好撞在弩箭的箭杆上。
“咔”
的一声,弩箭被弹偏,擦着沈砚之的耳边飞了过去,钉进了身后的柳树干里,箭尾还在微微颤动。
而沈砚之的动作没停,借着往前踏的力,足尖一点青石板,人就像阵风似的扑到了黑衣人面前,手中的折扇直指黑衣人的胸口——扇面上的银丝荷瓣在天光下闪了闪,竟也是淬了毒的,只是毒性极慢,只会让人四肢麻痹,不会立刻毙命。
黑衣人没想到他的度这么快,慌忙往后退,同时从腰间摸出柄短刀,朝着沈砚之的手腕砍去。
沈砚之手腕一翻,折扇改刺为挑,正好挑中黑衣人的手腕。
黑衣人吃痛,短刀“哐当”
一声掉在地上,手腕上已经多了道血痕——那是折扇边缘划的,扇边藏着极薄的刀片,平时看不出来,用时却比普通的刀还锋利。
“你是谁?”
黑衣人往后退了两步,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慌,“你不是沈砚之!
沈砚之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,根本不会武功!”
沈砚之没说话,只一步步逼近。
他的脚步很轻,每走一步,青石板上的露珠就被他踩碎一颗,出极轻的“啪”
声,和远处的露坠荷声混在一起,竟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。
“你到底是谁?!”
黑衣人又退了一步,后背已经靠在了柳树上,退无可退了。
他的目光扫过沈砚之颈间的墨玉荷苞坠,突然瞪大了眼睛,“你……你是‘荷心客’?!”
“荷心客”
是江湖上近两年突然出现的一个人,没人知道他的真名,只知道他总在有荷的地方出现,专管江湖上的闲事,而且身手极高,用过的武器似乎和“荷”
有关。
有人说他是名门正派的弟子,也有人说他是邪派的卧底,可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。
沈砚之听到“荷心客”
这三个字,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,却依旧没说话。
他抬起手,折扇的尖端已经对准了黑衣人的咽喉,扇面上的银丝荷瓣离黑衣人只有一寸远,能清楚地看到花瓣上淬的毒在天光下泛着的淡蓝光泽。
“别杀我!”
黑衣人突然跪了下来,声音里满是哀求,“是……是‘毒蝎门’的人让我来的!
他们说凌家的‘清露解毒丹’能解他们门里的‘蝎毒’,所以让我来抓凌家的人,逼凌振南交出药方!
我只是个小喽啰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沈砚之的指尖顿了顿,目光落在黑衣人腰间——那里挂着个黑色的令牌,令牌上刻着只蝎子,正是毒蝎门的标志。
毒蝎门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派,专以毒害人,去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