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。
平儿情知凤姐儿唤的是谁,便咬着下唇凑过去为其打扇,道:“奶奶,你——”
凤姐儿乜斜一眼道:“你二爷如今都不敢来,你怕个什么劲儿?”
平儿闻言不好再说,只道:“南安太妃送了些玫瑰露,老太太赏了奶奶一瓶儿。”
“嗯。”
凤姐儿含糊应下,脑子里兀自是梦中情形。那陈斯远不当人子……床笫之间简直不拿凤姐儿当人,夯起来野牛也似的没完没了,每回凤姐儿都觉着丢了半条命去,偏生转天又觉身心舒泰,也是咄咄怪哉。
便是如此,过后他又小意温存起来,一声声贴在耳边的‘凤儿’,直唤得凤姐儿心潮起伏,只暗恨自个儿早生了几年。
忽而腹痛一阵,凤姐儿略略蹙眉,探手摸了摸,便见隐隐有些血迹。
平儿眨眨眼,忙道:“奶奶这是月事儿来了?”
凤姐儿登时蹙眉不喜……一连操劳这些时日,怎地还来了月事?
平儿起身忙活起来,寻了包裹草木灰的白布袋子,伺候着凤姐儿换上,随即又打发丰儿去吩咐厨房,今儿个不可再吃寒凉的。
待回身偏腿落座炕头,就见凤姐儿直勾勾盯着自个儿,问道:“你这两日也该来了吧?”
主仆两个朝夕相处,贾琏去外书房时,二人干脆同榻共枕,不知何时这月事便愈发接近。
平儿心下有些古怪,她每回来月事之前,总会小腹生出坠坠之感。算日子前两日就该来了,偏生至今也无感。
她情知凤姐儿所思,不敢实话实说,便含糊道:“许是就这两日了。”
凤姐儿不禁幽怨道:“那岂不是白忙活了?”
平儿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儿。过得须臾,平儿偷眼去看,竟从凤姐儿脸上窥出一抹喜色来。
平儿正讶异思量间,凤姐儿骤然瞧过来,平儿心下一颤,忙说道:“奶奶,远大爷上回说的事儿……奶奶还没办呢。”
凤姐儿嗤笑一声,道:“你倒是惯会做好人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罢了,趁着还能走动,我过会子往荣庆堂提一提吧。”
平儿乖顺应下,不敢再留,忙寻了个由头避了出去。
却不知凤姐儿盯着其背影好半晌,心下早就生出疑心:自个儿没怀上,莫不是平儿这小蹄子怀上了?
正思量间,外间忽而传来吵嚷声儿。
“平儿姑娘,快带我去见二奶奶,我有要紧事儿!”
凤姐儿一听来的是秋桐,顿时翻了个白眼。转念一琢磨,这秋桐每日与张金哥不对付,这会子来寻自个儿,莫不是真有要事?
因是便吩咐道:“平儿,让秋姨娘进来吧。”
说话间凤姐儿起身披了衣裳,又将锦被盖在身下。须臾,平儿便引着秋桐入内。
那秋桐潦草一福,不待凤姐儿问起便急急说道:“二奶奶,大事不好,张姨娘只怕有了身孕啦!”
“啊?”凤姐儿愕然,忙问:“此事果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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