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:这,肯定是最后一次机会了(3 / 5)

后的侥幸。

    如果说之前的晋商和粮商还算是外人,那么骆家这个‘锦衣卫世家’,这个与他们利益勾连极深的‘自己人’的下场,才真正让他们感到了切肤之痛。

    恐惧如同瘟疫,在那些奢华的府邸间疯狂蔓延。

    更让他们彻底绝望的是,有几家胆子小关系又比较远的伯爵,在骆养性被抄家的第二天清晨,便试图收拾金软细软出京,想奔着南京的祖产躲避风头。

    结果,在德胜门和朝阳门,都被京营的新军给客气地请了回来。

    带兵的将官的借口拙劣到了极致——京城内外近来不太平,恐有匪类对各位大人不利,奉旨请各位大人回府安歇。”

    这一手,像一道刺眼的闪电,瞬间照亮了勋贵们混沌而侥幸的脑海!

    晋商案!粮食案!

    他们终于惊恐地回想起,皇帝的每一次动手,都不是心血来潮的暴怒,而是彻彻底底的谋定后动!

    先是织就一张看不见的天罗地网,暗中收集所有罪证切断一切退路,待所有猎物都已入笼,确认再无半分疏漏之后,方才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,绝不给人任何反应与挣扎的机会!

    而眼下,这不让勋贵出京的举动,会是那张大网最后收口的信号吗?!

    皇帝,必然已经是盯上了他们!而且说不定屠刀已经磨好,悬于头顶只待落下!

    勋贵们,真的慌了。

    这一次,不是对某个政敌倒台的兔死狐悲,而是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了清晰预见刻骨的恐惧!

    在这种仿佛能预见自己结局的清醒恐惧之下,这群养尊处优的废物们,终于迸发出了求生的全部智慧。

    他们翻遍了历史的故纸堆,抓住了一根自以为是,也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张维贤抬起头,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:

    “……他们说,感念皇恩浩荡,不忍见陛下为国事操劳,为钱粮忧心。愿效仿万历朝旧例,凑一笔‘赎罪银’为陛下分忧,为国库纾困,以赎…以赎往日‘治家不严’之过!”

    “赎罪银”三个字如同三根最纤细最冰冷的银针,轻轻刺入了朱由检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暖阁内,陷入了一片静默。

    朱由检依旧低着头,看着那枚镇纸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就在张维贤几乎要被这沉寂压垮的时候,一丝仿佛是错觉般的响动,自天子喉间溢出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起初,只是压抑在胸腔里的轻笑。

    随即,这笑声像是挣脱了束缚,音调开始上扬,变得清晰而不再掩饰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,这笑声穿透了压抑,冲破了束缚,变成了响彻整个暖阁的狂笑!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!”

    朱由检仰起头,靠在龙椅的椅背上,笑得双肩剧烈地颤抖,那笑声中没有半分喜悦,只有深入骨髓的荒谬与嘲讽!

    赎罪银?赎罪银!这真是他登基以来,听过的最滑稽的笑话!滑天下之大稽!

    江山社稷,亿万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百姓,在勋贵们这群国之蛀虫的眼里,原来是可以明码标价的!

    勋贵们还以为他是那个贪婪懒惰,躲在深宫数银子的万历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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