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着“白露,霜白了,桂香了,日子得泡在桂花里过,才香甜”
——这香甜的日子,还长着呢。
秋分这天,太阳把院里的日晷分成两半,影子和指针一样长。
槐花蹲在日晷旁,看自己的影子和身子重合:“周爷爷,我和影子抱在一起了!
是不是秋分这天,它们想跟我玩?”
周阳正在收大豆,豆荚“啪”
地裂开,豆粒蹦出来,落在筐里“叮当”
响。
“秋分昼夜平,收割要抓紧,”
他把豆荚往筐里装,“这影子啊,是在跟你说,白天和黑夜一样长,该早睡早起了。”
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大豆地:“家人们看!
这豆荚鼓鼓的!
三大爷说‘秋分收豆,颗粒归仓’,这筐豆子能打五斤油!”
三大爷坐在石碾子上,用连枷打豆子:“许大茂,别拍了,快来帮我簸豆子,把豆壳簸出去。”
“您这豆子比珍珠还圆,”
许大茂放下手机,拿起簸箕,“榨出来的油准清亮。”
“那是,”
三大爷哼了声,“我这豆子是‘黑河大豆’,出油率高,炸出来的丸子香。”
傻柱拎着只老母鸡进来,鸡“咯咯”
叫,扑腾着翅膀。
“秋分吃鸡肉,补身体,”
他把鸡拴在柱子上,“张奶奶,今晚上炖鸡汤,放当归和枸杞,给李爷爷补补。”
张奶奶坐在廊下缝棉衣,棉花从布里钻出来,像朵小白云。
“槐花,过来试试这棉衣,”
她拽着衣襟比划,“秋分穿棉衣,免得夜里着凉。”
槐花套上棉衣转圈圈,棉絮飞得满身都是:“奶奶,这棉衣像三大爷的棉花地!
软乎乎的!”
李爷爷推着轮椅在院里转,手里拿着个小秤,正称刚收的大豆:“你看这豆子,一斤能出四两油,比去年多了半两,傻柱炸丸子够吃一冬了。”
槐花跑过去,往秤盘里放了颗大豆:“爷爷,这豆子能当弹珠玩吗?圆滚滚的!”
李爷爷笑得直点头:“能啊,我小时候就用豆子玩弹珠,输了的给颗糖。”
中午的饭桌上,鸡汤冒着热气,油花漂在汤面上,像撒了层金箔。
傻柱往李爷爷碗里舀汤:“您多喝点,这鸡炖了三个时辰,骨髓都炖出来了。”
李爷爷喝着汤点头:“比我年轻时在供销社买的肉鸡香。
那时候秋分能吃上鸡肉,得等过年,哪像现在,傻柱说炖就炖。”
三大爷边用汤泡饭,边扒拉着算盘珠子:“这鸡四十五块,当归枸杞五块,这锅汤成本五十,傻柱卖七十,赚二十。”
“您连药材都算进去了?”
傻柱无奈地笑,“这当归是我托人从山里捎的,没花钱!”
“人情也是成本,”
三大爷振振有词,“下次人求你办事,你能不应?”
二大爷喝着酒插嘴:“老纪这账算得,比当铺的掌柜还精。”
张奶奶给槐花夹了块鸡腿:“别听他们的,快吃。
秋分补得好,冬天冻不着。”
槐花啃着鸡腿,油汁顺着下巴流,含糊不清地说:“奶奶,这鸡皮像三大爷晒的柿饼,黏糊糊的甜。”
引得满桌人笑,连李爷爷都呛了口汤,赶紧用手帕擦嘴角。
下午,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周阳扬场,木锨扬起的豆壳在空中散开,像场金色的雨。
“家人们看!
扬场绝技!
周爷爷这手法,二十年的老把式了!
豆壳飞出去,豆粒稳稳落筐里!”
周阳把木锨递给槐花:“来试试?”
槐花学着扬起木锨,豆粒和豆壳混在一起落下来,溅了她一鞋。
“得顺着风扬,”
周阳握着她的手示范,“风会把轻的壳吹走,重的豆粒就留下了。”
三大爷蹲在旁边捡豆粒,连滚到砖缝里的都抠出来:“一粒豆就是一滴油,浪费了可惜。
许大茂,你那手机别总对着人拍,给这豆子拍个特写,看看多饱满。”
傻柱在厨房炒豆子,锅里“噼里啪啦”
响,焦香混着烟火气飘满院。
“张奶奶,”
他喊,“炒豆好了!
刚出锅的,酥得很!”
张奶奶端着簸箕过来,接住傻柱倒出的炒豆:“晾晾再装罐,不然潮了就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