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身份的好处,就要接受这个身份带来的负面影响!
作为一名潜伏特工,常常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,甚至为了取信于敌人,还要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。
这个过程中被自己人误解,是再正常不过的了,所以我们要耐得住寂寞,受得住委屈。在民族抗日大业面前,个人的这点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?
想想我们暗地里干的那些大事,哪一件不是惊天地、泣鬼神?给敌人带来的破坏更是不可估量。
只要不被鬼子怀疑,就说明我们的伪装工作做得到位,至于旁人怎么看,由他们去吧。
记着一句话——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。”
车子在众人的沉默中驶进闸北地界,熟悉的街景在窗外缓缓铺展。
李海波隔着车窗远眺,街角那间“有间书屋”的轮廓渐渐清晰——木门紧闭,门口悬挂的木牌在暮色里依稀可见,“新到《水浒》”四个粉笔字端正工整。
这是约定今晚安全屋见面的信号。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,目光在木牌上稍作停留便移开。并非十万火急的险情。
他松了口气,杨春开着车子平稳地拐进另一条巷子,向李家小院驶去。
自从老张张书明搬到公共租界住以后,“土地爷”小组的安全屋也跟着迁了过去。
新安全屋他只去过两回,隐蔽是真隐蔽,藏在一排石库门里,夹在烟纸店和皮货铺中间,任谁也想不到那扇斑驳的木门后,藏着同志们往来的秘密。
说起来,他这个组长当得实在有些不称职。连新来的报务员小赵,他至今都只闻其名,未见其人——听老张说,是个长相一般的年轻锡匠。
小组的事向来井井有条,老张把内外打理得妥帖,同志们各司其职,倒显得他这个组长像个甩手掌柜,只是偶尔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的便利,给租界里的同志们送送资金,运运紧要物资什么的。
推开李家小院的木门时,灶间的烟火气先涌了出来。老妈正系着蓝布围裙在灶台前忙碌,铁锅翻炒着青菜,滋啦声里混着她的念叨:“你们回来啦?快洗把手,晚饭就好。”
熊奎眼尖,一进门就见院子里,几个小身影歪歪扭扭地挤在竹榻上,“哟!咋累成这样了呢?”
如今的孤儿院开始了艰难的重建,阿生和小黑两个年纪大点的男孩每天都会去孤儿院,跟着孤儿院那些十几岁的孩子在工地帮忙打下手。
而小花和秀秀两个年纪小的,则跟着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们上街卖报纸。
阿生和小黑脱了沾着泥灰的褂子,胳膊肘上还留着蹭破的红痕,两人背靠背坐着,脑袋一点一点的,眼皮重得像坠了铅。
小花和秀秀则蜷在竹榻另一头,小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,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。
李海波心里一揪,走过去蹲在竹榻边。
不过几天功夫,几个孩子都黑瘦了些,尤其是小花,原本白生生的胳膊晒成了浅褐色,小腿上还有蚊子咬的红疹子。
他伸手想帮秀秀理理乱发,小姑娘却迷迷糊糊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侯勇关心地问道:“孩子们不会中暑了吧?”
李海波抱起小花,“花花,外面太阳那么毒,晒得人头晕,明天别去了,在家歇着好不好?”
小花却立刻摇了摇头,小眉头皱得紧紧的:“不行呀,大哥。
老师说了,孤儿院被烧得什么都没了。
现在盖房子要好多好多钱,我们多卖一份报纸,就能多攒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