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面大道理,没一个务实的,于社会进步可谓毫无帮助。
乃至于一个知县没有刑名师爷帮忙,他连最基本的律令条例都引用不来,如此,如何断案判案。
“下官,下官,”
严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急的额头都渗汗了。
见状,赵安无奈让其唤几个户房、工房的书吏来讲。
相比不专业的知州大人,户房、工房的人明显专业的多,赵安问的这些事二房都给出了相关数据。
从数据上来看,滁州的救灾工作干的还算不错,由于老天爷迟迟不下雨,所以庄稼这一块已经保不住,滁州目前救灾重心除了发放库粮供百姓糊口外,就是组织人手解决百姓(牲畜)喝水难问题。
为此,严昆这个知州从库房取了二千两银子到江宁去请了几支专业打井队,不过受地理和交通条件限制,当下也只能解决州城一带的百姓饮水难问题,州城以外广大乡村是有心无力的,只能靠村民们自救。
因此,乡村实际受灾情况,知州衙门实际也是不清楚的。
皇权不下乡的副作用。
这一点,赵安予以理解,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大型工程器械,遇到旱灾、水灾这,地方官员只能集中力量保城市,乡村这一块是不放弃也得放弃,因为根本救不了。
不过滁州目前面临着一个大困难,就是库粮已经见底,急需上面调拨粮食。
否则不仅没法向受灾百姓提供活命粮,连经过滁州到外地逃荒灾民的一碗活命粥也没法再供下去。
之前严昆已经向藩台衙门打过两次报告,藩司回说粮食目前要确保重灾区,要滁州再坚持坚持。
怎么坚持?
没有粮食发下来,滁州马上也要变成重灾区。
严昆急的很,奈何报告上去就石沉大海,未想朝廷已经紧急更换藩台大人,而新任藩台大人就在眼前,自然就得诉苦,希望新任藩台大人能优先照顾滁州。
“滁州紧邻江宁,你这个知州不要老想着省里调粮过来,你可以组织人手到江宁买粮嘛,实在不行让外地粮商过来卖粮。”
在没有全面掌握安徽全省情况前,赵安不可能嘴一张就要藩司把粮食向滁州这个中灾区倾斜。
粮食是有限的,若把原来应输往重灾区的粮食调一些到中灾区、轻灾区,引发的后果可是会死人的。
对于灾情不那么严重的地区,苦一苦、再坚持坚持,有时并不完全是官方套话,而是迫于无奈和现实的答复。
滁州这边和江宁紧邻,粮食再怎么紧张也不可能真如严昆所说那般严重。
人怎么能被尿憋死呢。
所以滁州应该发挥自身能动性,而不是一味的跟上面叫苦。
严昆则一脸为难表示他这个知州根本没钱去江宁买粮,自打安徽闹灾以来,就有不少外地粮商聚集在滁州,可这些粮商一个个都黑了心,往常安徽粮价是一两二钱一石,这些粮商却以六两乃至七两一石价格售粮,莫说灾民没钱买,就是官府也买不起。
“大人,这些个黑心粮商也太过份了,大灾之年却想着趁机敛财,照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