琥珀医禅录》的‘产地篇’中。”
窥基领命,带着五十斤琥珀粉、十斤猪油,以及玄奘绘制的“琥珀炮制图”,踏上了前往辽东的路。历经一个月的跋涉,他终于抵达辽东都护府,见到了王勇参军。
王勇带着窥基来到军营,见数十名士兵坐在帐篷里,腿上、手臂上缠着染血的布条,有的伤口还在流脓。“窥基法师,”王勇叹道,“这些士兵都是被树枝划伤,本是小伤,可一淋雨就感染,有的甚至发了高烧,再这么下去,怕是要影响巡逻。”
窥基先查看了一名叫张强的士兵的伤口——他的左臂有一道五寸长的伤口,脓血直流,周围的皮肤红肿发热,一碰就痛。“你这是‘热毒壅盛,气血瘀滞’所致的疮疡。”窥基说,“我带来的琥珀粉可治,只是辽东产黑珀,不知其效如何,可否找一块黑珀来?”
王勇让人找来一块黑珀,那琥珀色黑如墨,用指甲划不动,放在火上烤,竟散发出比缅甸虫珀更浓的松脂香。窥基用小刀削下少许黑珀,研成粉末,与猪油混合,制成琥珀膏,先清除张强伤口的脓血,再敷上琥珀膏,用干净的麻布包扎。
次日,窥基来换药时,发现张强的伤口已不再流脓,红肿也消退了;敷到第三日,伤口竟结了痂;不到十日,伤口便完全愈合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。张强能重新拿起长枪时,对窥基说:“法师这黑珀膏,比金疮药灵多了!之前用金疮药,伤口总化脓,用了这膏,很快就好了。”
窥基又用黑珀粉治疗其他士兵,发现黑珀治金疮的效果,竟比缅甸虫珀还好——黑珀质地坚硬,含有的松脂成分更浓,故止血生肌之力更强。他还发现,辽东的牧民遇“砂淋”之症,会用黑珀配海金沙同服,效果比蜀地的水珀还快,只因黑珀的活血之力更胜。
窥基在辽东待了两个月,不仅治愈了士兵的金疮,还收集了辽东民间用黑珀的经验:牧民用黑珀碎块煮水喝,治咳嗽咯血;猎人用黑珀粉敷伤口,防感染;妇女用黑珀粉配当归,治月经不调。他将这些经验一一记录,还绘制了辽东黑珀的产地图,标注出“黑珀多生于松岭山脉的鳞皮松下,霜降后采之最佳”。
回到长安后,窥基将辽东的见闻与病案呈给玄奘,还带来了一块黑珀。玄奘捧着黑珀,对着阳光看,虽色黑,却透着温润的光泽,笑道:“原来不同产地的琥珀,药效竟有如此大的差异。缅甸虫珀偏于安神,蜀地水珀偏于通淋,辽东黑珀偏于止血生肌,这正是‘因地制宜’的医道智慧。”
他当即在《琥珀医禅录》的“产地篇”中补充:“琥珀产地有三:缅甸产虫珀,色透质纯,主安神定志,治惊风、心悸;蜀地产水珀,色淡如清水,主通淋利水,治淋症;辽东产黑珀,色黑质坚,主止血生肌,治金疮、疮疡。医者需按症选珀,方能尽效。”
李淳风见后,叹道:“法师派窥基去辽东,真是明智之举。若不是实地调查,我们怎知琥珀还有如此细分的药效?这《琥珀医禅录》,真是集文献、实践、田野调查于一体的珍宝啊!”
玄奘说:“医道本就源于生活,若只守着古籍,不深入民间,不实地调查,便会失了根基。就像这琥珀,若不是我们从长安到洛阳,从蜀地到扬州,再到辽东,怎知它有如此多的功效与用法?这正是‘实践先于文献’的道理。”
藏经阁里,《琥珀医禅录》的“产地篇”与“炮制篇”终于完善。玄奘望着窗外的夕阳,心中知道,这本书还差最后一部分——“禅医同源”的阐释,他要让后世医者明白,佛法与医道,虽形式不同,却有着相同的慈悲心。
下卷第四回扬州产妇难产危珀助活血渡厄舟
永徽三年秋,扬州传来急信——码头商户李大郎的妻子难产,已痛了三天三夜,胎儿仍未生出,产婆说怕是母子难保,请玄奘速去救治。此时《琥珀医禅录》已近完成,只差最后几则病案验证,玄奘便带着窥基、李淳风一同前往扬州。
三人赶到李大郎家时,产房里传来产妇撕心裂肺的哭声,产婆满头大汗地出来,对李大郎说:“产妇气血虚弱,胎儿胎位不正,怕是熬不过今晚了,你快准备后事吧!”李大郎跪在地上哭,见玄奘来了,像抓住救命稻草,磕着头说:“法师,求您救救我妻子和孩子!”
玄奘走进产房,见产妇面色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,身下的被褥已被血浸透,宫缩时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。李淳风诊脉后,惊道:“脉象细弱无力,气血两虚,瘀血内阻,若不及时活血催生,产妇与胎儿都有性命之忧!”
“李院正,”玄奘说,“产妇气血两虚,不可用猛药催生,需活血与补气同用。琥珀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