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赶到时,白恩月正跪在床边,额头抵着鹿鸣川的掌心,像最虔诚的祈祷。
“病毒性感冒引高热。”
听到这个熟悉的名称,白恩月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是被我感染了吗?”
愧疚在她疲惫的眼睑下蔓延开来。
李医生却摇了摇头,“现在是病毒的高时期。”
听到这话,白恩月才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“不过”
李医生看了眼白恩月的精神状态,欲言又止。
“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。”
李医生的声音把白恩月拉回现实,她起身让开,才现自己膝盖已经麻得失去知觉。
药水推进血管的刹那,鹿鸣川的眉头终于松开一点。
白恩月站在床边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巾,指节没有一丝血色。
“今晚我守着。”
她声音虚弱,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定。
李医生收拾药箱,临走前拍了拍她的肩:“病人需要休息,你也需要。
别逞强。”
“有任何新的情况,第一时间通知我,我立马赶到。”
白恩月点头,却在他离开后,悄悄把卧室的灯调到最暗,只留下床头一盏。
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,掌心始终握着鹿鸣川的手。
“老公”
凌晨三点,他的体温终于降到38度,呼吸渐渐平稳。
白恩月却不敢合眼,只是每隔十分钟换一次额头的毛巾。
凌晨四点,鹿鸣川的睫毛颤了颤,在昏黄的光里投下一排细密的影。
白恩月俯身,听见他极轻的一声:“……谢谢。”
她鼻尖一酸,却只是更用力地回握他的手。
“老公,你可千万不能倒下,妈还等着我们呢。”
“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等你休息够了,我们再一起面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