状,有的吓得尖叫,有的跑去告诉陈先生。
陈先生很快就来了,连忙把两人拉开。他看着念军通红的眼睛和额头上的红印,又看了看王小胖凌乱的衣服,皱起了眉头:“怎么回事?好好的怎么打架了?”
王小胖抽抽搭搭地说:“先生,谢念军他爹是土匪,我跟他说,他就打我!”
“我爹不是土匪!”念军哭得更凶了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,“我爹是英雄,他打鬼子,救过人!”
陈先生愣了一下,他知道谢文东以前的事,也知道他后来参加抗日,立过功。他叹了口气,摸了摸念军的头:“念军,别哭了。你爹的事,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。但你要相信,你爹现在是个好人,是为村里办过好事的。”
可念军根本听不进去,王小胖的话像一根刺,扎在他的心里。他觉得委屈又愤怒,他不明白,为什么别人要说他爹是土匪,他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,会给他买糖吃,会抱着他讲故事,怎么会是坏人呢?
下午的课,念军根本没听进去,脑子里全是王小胖的话。放学铃一响,他背着书包,低着头,飞快地跑出学校,根本没等谢文东来接他。
他沿着村路往家跑,路上遇到几个村民在聊天,其中就有王小胖的娘和刘婶。他听到王小胖的娘说:“你说那谢文东,以前是土匪,现在倒好,成了村里的功臣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刘婶叹了口气: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人家后来打鬼子立了功,还教咱们种水稻,让咱们吃上了白米饭,也算是改邪归正了。”
“改邪归正?我看未必。”王小胖的娘撇了撇嘴,“土匪就是土匪,骨子里的坏根儿改不了。你看他儿子,今天还跟我家小胖打架,跟他爹一个德性。”
念军听着,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,他加快脚步,跑回了家。
张彩霞正在院子里喂鸡,看到念军哭着跑回来,吓了一跳,连忙迎上去:“念军,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
念军扑进张彩霞怀里,放声大哭:“娘,他们说我爹是土匪,说我爹是坏人!”
张彩霞的心猛地一沉,她抱着儿子,轻轻拍着他的背,心里又酸又疼。她知道,谢文东的过去,迟早会被孩子们知道,可她没想到,这一天来得这么快,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。
“念军,别听他们胡说,你爹不是坏人。”张彩霞轻声安慰着,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就在这时,谢文东回来了。他看到念军在哭,张彩霞脸色苍白,连忙走过去:“怎么了?念军怎么哭了?”
张彩霞抬头看着谢文东,眼里满是无奈:“有人跟念军说,你以前是土匪。”
谢文东愣住了,他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儿子,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,疼得厉害。他伸出手,想摸摸儿子的头,可念军却猛地躲开了,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看着他,哽咽着问:“爹,你是不是坏人?你以前是不是土匪?”
这句话,像一把尖刀,刺穿了谢文东的心脏。他站在原地,喉咙发紧,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黑风岭当绺子的日子,那时候他确实干过不少坏事,抢过商队,和其他绺子火并,手上也沾过血。可后来,他参加了抗日,跟着八路军出生入死,杀鬼子,救乡亲,他以为,那些过去早就被掩埋了,可没想到,还是会被人翻出来,戳他的脊梁骨,甚至伤害到他的儿子。
张彩霞看着谢文东痛苦的样子,心里也不好受,她拉了拉念军的手:“念军,别问了,你爹不是坏人。”
可念军却倔强地看着谢文东,非要一个答案:“爹,你说,你是不是坏人?”
谢文东深吸一口气,慢慢蹲下身,看着儿子的眼睛,那眼神里充满了委屈、疑惑和恐惧,让他心里一阵绞痛。他伸出手,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,那小手冰凉,还在微微颤抖。
“念军,爹以前确实做错了事。”谢文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爹以前是黑风岭的绺子,也就是他们说的土匪,那时候爹年轻气盛,干过不少糊涂事。”
念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眼泪掉得更凶了:“那你就是坏人!”
“不,念军,你听爹说。”谢文东连忙说,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小心翼翼包着的东西,一层层打开,里面是一枚黄铜色的勋章,上面刻着“抗日英雄”四个大字,虽然有些磨损,却依然闪着庄严的光芒。
他把勋章递给念军,轻声说:“后来,鬼子来了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。爹看着乡亲们受苦,心里难受,就带着弟兄们参加了抗日,跟着八路军打鬼子。这枚勋章,是爹在一次战斗中,为了掩护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