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成就这桩婚,也就给他来个门头硬,看他如何接招?
真是:嫌弃路远不成婚,设个门槛阻挡人。
你若有力跨过坎,再谈婚姻即认亲。
张良看了夏耀的动作,心里一惊:五百?怎么这么高?有点高的离谱呀,张良稳住情绪,尽量不让自己失态,只笑着说道:“太高了吧,我们那边也就一百多元。”
张良也打听了,三道梁上的彩礼也就一百多,没有过二百的。
这年头,要挣二百元,那也是难于上青天,一天的工分也就一毛钱,就这一毛钱,这也是一家人的口粮钱,换不来钱。
整天跟着队里干活,没有时间干其它事情,没有别的收入呀,哪里来这么多钱?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,何况上百?加之刚过了灾年,虽然粮食稍微好转,但也是年年粮不够吃,没有余粮可卖,哪里有进钱的路数?这五百元,在没有收入的人面前,无疑成了一道高墙,家里没点积攒,真没能力跨过。
“看来两地差别有点太大,也许是你们那里太穷的缘故吧,我们这里就这样,我不能坏了规矩,传出去让街坊邻居说我的不是,你说对不对?”
夏耀也是淡淡的说道。
他没心理准备,也没打算把女儿嫁到山里去,话虽说得软,事却做得很硬,实际上他家也富不到那里去,他是想给张良一个高门槛,让他跨不过去而已,让他知难而退,不用说其他话,而让人家面子上挂不住,怨也只能怨自己太穷,别人没有办法。
夏耀没有商量余地的一句话,把张良说得没话应答。
没钱,气硬不起来,想给孩子把事情办漂亮,可心有余而力不足,这时候真觉得有点丢人,脸上都觉得很烫。
自己还说着大话让人家提,给人感觉他很有钱,彩礼不在话下。
人家说了,自己却担不起来,这时才觉得,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,真有点不好办呀。
他也感觉到人家好像有意刁难自己,没有想成事的意思。
张良还不死心,对着夏耀说道:“两个孩子在学校相识,算是情投意合,我们就各退一步,就算是成就一对好姻缘,彩礼确实太高了,我实在拿不出来,你看能不能低点,再商量商量。”
他希望夏耀看在两个孩子的情分上,能降点彩礼,自己就给定了,打碎牙也要往肚里咽。
在张良心里,这铭阳是养子,两个孩子已有了感情,不给定下这桩婚事,后边铭阳找个不称心的,恐怕会埋怨自己一辈子,在金珠那里也说不过去,说自己虚情假意,真正在事情上,怕出钱而就没了担待。
在他心里,只要人家能少点彩礼,咬住牙都要给孩子订下这桩婚事,硬撑着也要办成事,哪怕后边倒钱借债,也要把事情给办漂亮,拉下账慢慢还。
这样,自己心里也就不会自责,以后也好在铭阳和金珠面前,能说起硬气话来。
真是养父人难活,事更难做,宁愿自己吃亏,也不能让人戳脊梁骨,更不想心里落下遗憾。
真是:做人难来人难做,夹在事中两头戳。
谁能理解养父难,受着作难无处说。
夏耀说道:“我给你说过了,也就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行情。
给儿子娶媳妇,那就是上金山,那有轻轻松松就能娶个媳妇的?其实,钱就是人身上的汗水,想挣钱,就得多出几身汗。
不瞒你说,我这也有小儿子,这彩礼给你要下,小儿子娶媳妇,也就给人家了,我自己也落不下来。
不是我不给你讲人情,这世事就这样,我也无能为力。
我女儿不要彩礼,儿子娶媳妇的时候,人家给我要彩礼,你说我咋办?到时候我的苦也是没处诉,这个道理你懂,用不着我给你解释。”
夏耀讲着道理,坚持着自己的原则,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,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,那就得拿捏住,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。
张良见事情僵起来了,心里怨自己:来的有点仓促,彩礼太高了,感觉没法承受,自己拿不出钱,若要答应,人前说一句话,那就是一个唾沫就得砸一个坑,说到做到,不能半路反悔。
他觉得不敢强行给订了这门婚事,应该回去和金珠商量一番再决定。
心里打了退堂鼓,可就是话说不出来,这可咋办?心里着急,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,眼睛不由得向铭阳看去。
铭阳听了夏耀的话,心里不乐,看到父亲直看他,他转头看向了青青,只见她也低着头,不肯说话。
此时的夏青青,根本不敢看张良和铭阳。
铭阳心